第13章 半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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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今晚上你沒事兒吧？”阮淇按下飲料機的按鈕，可樂順著小口處流到了玻璃杯中。
周文迅接過可樂喝下一口，靠在休息室的墻壁上呼出一口氣：“怎麽？有事？”
阮淇：“我想你陪我一起去逛街。”
“給你自己買衣服還是給男朋友買啊？”
阮淇搖頭：“給我弟弟。”
周文迅走過去又接了一杯：“你弟弟？考上了？北影還是中戲？”
阮淇笑得自豪：“跟小童一個學校。我想給他買點東西當禮物。”
“那行，一起去吧。”周文迅彎下腰，將垃圾扔進了垃圾桶，擡頭隨意一瞥，卻見到了門外有一抹粉色閃過。
周文迅認出那是何雯經常穿的衣服。
“那個......阿阮啊，上次你跟我說的那事，恐怕我還要跟其他人商量商量。”
阮淇不明所以：“啊？”
周文迅給她使眼色：“你不是說你想轉經紀人，親自帶藝人麽。”
阮淇看了一眼休息室門外，發現有個影子正斜在地上，瞬間會意：“老大，可是你上次答應過我的啊，說這次一定行的......”
“我知道我答應過你，我也不願意擋你的前程，但是你知道，這事兒有點覆雜，恐怕你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可是老大.....”
“好了，別再說了，說多了傷感情。回去工作吧。”
周文迅這話一出，門外的影子便消失不見了。
阮淇松了一口氣，朝周文迅擠了擠眼睛：“老大，我反應夠快的吧？”
“還不錯，有長進。”
“估計今天她會來找你，到時候就按咱們之前說的辦。”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就像周文迅所說的那樣，何雯親自找上門來，把阮淇約到了一家酒吧裏邊。
何雯很大方，放話說今天她請客，愛喝什麽喝什麽。
“那我就不客氣了。”阮淇點了一杯貴的，轉眼就喝完了。她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真爽！再來一杯！”
何雯看得肉痛，卻還不能阻止：“喝，喝，把白天受的氣全部吐出來！”
阮淇自暴自棄地往沙發上一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嗝..我，我白天能有什麽氣啊？”
何雯又給她買了杯酒，說：“這兒又沒外人，難道還要護著你家老大麽？”
阮淇面上發苦，又喝了幾口：“唉，何姐，我們不說這個。”
“白天你們在休息室裏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說實話，你在周文迅身邊幹了那麽長時間，幫了她不少忙，她幹嘛非得留住你呢？”
“是啊...她幹嘛非得留住我呢。”
“還不是你太有能力了，她舍不得放你走！”
“何姐，嗝，別胡說。她最喜歡罵我腦子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阮呀，你可千萬別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們是有目共睹的！要我說，實在不行你就出來單幹唄！”
阮淇喝得雙眼發紅，她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單幹？我出了新雲哪兒有人脈呀。”
“但是現在有周文迅壓著你，你也施展不開拳腳啊。”何雯摸上阮淇的手，細細勸說：“人脈這事兒你別擔心！只要你出來幹，出路是一定有的！”
阮淇摸了一把臉，上面滾燙滾燙的。
“何姐，你就別開玩笑了！”
何雯苦口婆心：“我不是開玩笑！我向你保證！”
“保證？嗝，你的意思是......”
“沒錯兒，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我不行，我真的不行！要是老大知道我背叛她，到時候我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麽寫！”
“哎呀，你就答應我嘛。事成之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阮淇拼命搖頭。
何雯拼命搖她手臂，裝無賴苦苦哀求：“答應我嘛，答應我嘛。”
半晌後，何雯靠近阮淇，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後者終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也悄悄說了幾句。
何雯見大功告成，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便高興得又叫了幾杯酒：“來！繼續喝！今晚咱姐倆不醉不歸！”
阮淇舉杯，臉上紅得飛起，比之前更醉：“不醉不歸！”
“哦，你說的是真的？”黎舜帶著一臉濃妝艷抹，借故離開飯局，只身一人來到了衛生間裏的一個小隔間。
“是真的。”何雯瞥了一眼倒在沙發上的醉貓，輕笑道：“她喝醉了說的。”
黎舜有疑：“童維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竟然值得她把片酬要那麽高？”
何雯挑起酒保的下巴，神色迷離：“你知道的，姓周那婊|子從不做虧本兒的買賣。她覺著她捧的藝人都是天降紫薇星呢，一上來就爭女一。”
“這倒是符合她一貫的作風...”黎舜直到現在，終於確認周文迅這次的目標真的是《時光》的女一了。
她之前就知道周文迅為了這個角色帶著童維飛了好幾趟飛機，又是求人又是找關系的。
再加上從喝醉的阮淇口中套出的料，她已經徹底相信了何雯所說的話。
“只可惜...”黎舜冷哼一聲：“這次她又得栽在我手裏了。”
何雯親了親酒保的臉頰：“還是您有魄力，舍得下手整她。”
“誰叫她犯賤呢。不說了，我還得去忙事情。”
何雯問：“是忙《雙花》那部電影？”
“沒錯兒，一部文藝片。女三，容易拿獎，給我家小澄爭取的。”
“那我可得提前恭喜你了。”
“行了行了，掛了吧。你那邊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別處什麽岔子。”
“我辦事，你放心。”何雯掛了電話，摟著酒保的脖子親了上去。
北平電影學院九月初開學，九月五號舉行開學典禮。一些沒事的老生提前好幾天回了學校，童維就是提前回校的其中一員。
“周姐，我真不用你送了。”童維一臉無奈，只想現在從周文迅的私家車上下去。
此時她已經被黃毛兒揭了底，也就不再周文迅面前裝乖寶寶了。
對此，周文迅沒有生出多大反應，以前怎麽對她，現在就怎麽對她，這倒是讓童維面上的尷尬減輕了許多。
周文迅拉上安全帶，調整了一下頭頂的鏡子：“反正我今天沒事兒，送送你又怎麽了？人家一個個的都有家長送，就你一個孤苦伶仃的。讓人看了笑話。”
“送人的都是人大一新生的爸媽，我新學期都大四了，哪兒還需要...”
“少廢話！知道床怎麽鋪麽你。”
童維欲哭無淚：“姐姐我求你了。你非要送的話讓阮姐來送吧。我真受不住你這麽熱情。”
“好吧，實話告訴你，阿阮今天會她的男朋友去了。你又沒助理...加上我又沒地兒去，所以就送送你咯。”
童維沒辦法，只得拉上自己安全帶，權當自己沒了知覺。
只希望周文迅看到她床上那堆很久沒整理的東西後不要對她生出其他什麽不好的看法。
然而到達她的寢室後，她床上的東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就是你的床？那個...是臟內|褲吧？”
“不是！那內|褲不是我的！”開玩笑，她多久沒來這兒了，怎麽會留下沒洗的衣服。
“...你床上怎麽堆這麽多東西呢？”
“不是我的。我都好久沒來了。”
“那是誰的？”
“我的。”陽臺門一開，從後面走出來一個女生，她頭上包著巾帕，像是剛洗完頭。
“就放放啊，別介意。等會兒就收拾。”女生語速十分快，連半個正眼都沒給，說完話坐到自己電腦桌前開始敷面膜。
童維撇撇嘴：“這是我室友丁小琴。”
雖然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但丁小琴也不準備搭腔，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不時發出笑聲，應該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周文迅不禁冷笑。
就這眼力價兒，畢業了還想混鬼的娛樂圈呢。
周文迅上前一步，站到丁小琴的板凳後面，出聲提醒道：“這位丁同學，請你馬上把童維的床收拾一下，把你的東西都搬走，謝謝。”
童維沒想到周文迅會替自己出頭，心頭的第一反應是用不著。只要她願意，她能有好多收拾丁小琴的辦法。
周文迅怎麽老把她當小孩兒麽？
要是連宿舍裏的問題都解決不好，她還是童維麽。
正要把周文迅拉回來，卻見丁小琴卻仰起一張嚇死人不償命敷了黑色面膜的臉，出聲道：“大媽，你沒事兒吧？童...董...童還是董？算了，董就董吧。我說，董維她又不常來，我用用她床怎麽了？”
“大、媽？”周文迅頓了頓，眼中射出寒光，正要開口教訓這個小姑娘，旁邊的童維已經先她一步出聲道：“丁小琴，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兒，明明才20歲，長得比你姥姥還老，還好意思叫人大媽呢？”
“閉嘴。”周文迅狠狠拉了童維一把：“註意你現在的身份。”
丁小琴呵呵一笑：“喲喲喲，還身份呢！不就簽了個破公司嗎？比的上我哥麽你。”
周文迅揚起細眉：“你哥？”
童維解釋道：“就是丁曉輝。”
“我當誰呢。原來是丁曉輝啊。”周文迅轉過身，打開攝像頭對著童維的床就是一頓亂拍。
丁小琴站起身，明顯有點慌：“你幹嘛啊你？你照我東西幹什麽！有病吧你！”
“我照的是童維的床。不是你那些破玩意兒。”
丁小琴要去抓周文迅的手機，卻被童維硬生生地擋住了：“你碰她一個試試。”
見童維這般兇神惡煞，丁小琴遲疑了。這還是之前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童維麽。
“餵老彭啊，你們這兩天不是在和丁曉輝他們家打擂臺麽？我這邊有個她妹的料，你放出去，肯定讓丁曉輝掉粉。”
“你、你提我哥幹嘛？”丁小琴的面膜掉到了地上：“我是我，他是他！你別想拿我黑他！”
“喲，你剛才不就是拿自己是關系戶的事情來壓人麽。這時候又不讓提了？”
“我，我!”丁小琴記得說不出話來。
周文迅豎起一根手指，掀動嘴角，十分囂張：“小朋友，如果我是你，從現在起就不會開口多說一個字。”
丁小琴死死地咬著下唇，敢怒不敢言。
周文迅冷冷地吐出一個單字：“搬！”
丁小琴汗毛一豎，肩膀往後一縮，像是被嚇到了。發現自己露怯後，丁小琴氣得跺腳，最後卻還是乖乖把自己的東西都搬走了。
十分鐘後，童維對著自己的床扇了扇鼻子，忍不住吐槽：“我天，可真臭。”
周文迅用手背碰碰鼻子：“等一會兒自己打掃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走出離校門有三條街遠時，周文迅轉過身對童維說：“回去吧。”
童維沈默一瞬，問：“剛才為什麽要替我出頭？”
“你傻了吧你！我可是你經紀人，難道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你麽。”
童維低著頭，右腳輕輕踢著石子兒：“我自己會收拾她的。”
“好吧。你就算不把我當經紀人，也要把我當半個家長吧？有家長看著自家小孩兒被欺負的道理麽。”
童維輕聲說了句“屁的家長”，臉上卻隨開兩個小酒窩。
此時室外的溫度正好，陽光帶著暖意穿過細碎的樹陰灑到了童維的頭上。
周文迅伸出手，在手掌落到童維肩上之前，摸了摸童維的頭頂，柔聲道：“回去吧，別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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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迅接過可樂喝下一口，靠在休息室的墻壁上呼出一口氣：“怎麽？有事？”
阮淇：“我想你陪我一起去逛街。”
“給你自己買衣服還是給男朋友買啊？”
阮淇搖頭：“給我弟弟。”
周文迅走過去又接了一杯：“你弟弟？考上了？北影還是中戲？”
阮淇笑得自豪：“跟小童一個學校。我想給他買點東西當禮物。”
“那行，一起去吧。”周文迅彎下腰，將垃圾扔進了垃圾桶，擡頭隨意一瞥，卻見到了門外有一抹粉色閃過。
周文迅認出那是何雯經常穿的衣服。
“那個......阿阮啊，上次你跟我說的那事，恐怕我還要跟其他人商量商量。”
阮淇不明所以：“啊？”
周文迅給她使眼色：“你不是說你想轉經紀人，親自帶藝人麽。”
阮淇看了一眼休息室門外，發現有個影子正斜在地上，瞬間會意：“老大，可是你上次答應過我的啊，說這次一定行的......”
“我知道我答應過你，我也不願意擋你的前程，但是你知道，這事兒有點覆雜，恐怕你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可是老大.....”
“好了，別再說了，說多了傷感情。回去工作吧。”
周文迅這話一出，門外的影子便消失不見了。
阮淇松了一口氣，朝周文迅擠了擠眼睛：“老大，我反應夠快的吧？”
“還不錯，有長進。”
“估計今天她會來找你，到時候就按咱們之前說的辦。”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就像周文迅所說的那樣，何雯親自找上門來，把阮淇約到了一家酒吧裏邊。
何雯很大方，放話說今天她請客，愛喝什麽喝什麽。
“那我就不客氣了。”阮淇點了一杯貴的，轉眼就喝完了。她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真爽！再來一杯！”
何雯看得肉痛，卻還不能阻止：“喝，喝，把白天受的氣全部吐出來！”
阮淇自暴自棄地往沙發上一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嗝..我，我白天能有什麽氣啊？”
何雯又給她買了杯酒，說：“這兒又沒外人，難道還要護著你家老大麽？”
阮淇面上發苦，又喝了幾口：“唉，何姐，我們不說這個。”
“白天你們在休息室裏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說實話，你在周文迅身邊幹了那麽長時間，幫了她不少忙，她幹嘛非得留住你呢？”
“是啊...她幹嘛非得留住我呢。”
“還不是你太有能力了，她舍不得放你走！”
“何姐，嗝，別胡說。她最喜歡罵我腦子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阮呀，你可千萬別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們是有目共睹的！要我說，實在不行你就出來單幹唄！”
阮淇喝得雙眼發紅，她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單幹？我出了新雲哪兒有人脈呀。”
“但是現在有周文迅壓著你，你也施展不開拳腳啊。”何雯摸上阮淇的手，細細勸說：“人脈這事兒你別擔心！只要你出來幹，出路是一定有的！”
阮淇摸了一把臉，上面滾燙滾燙的。
“何姐，你就別開玩笑了！”
何雯苦口婆心：“我不是開玩笑！我向你保證！”
“保證？嗝，你的意思是......”
“沒錯兒，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我不行，我真的不行！要是老大知道我背叛她，到時候我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麽寫！”
“哎呀，你就答應我嘛。事成之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阮淇拼命搖頭。
何雯拼命搖她手臂，裝無賴苦苦哀求：“答應我嘛，答應我嘛。”
半晌後，何雯靠近阮淇，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後者終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也悄悄說了幾句。
何雯見大功告成，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便高興得又叫了幾杯酒：“來！繼續喝！今晚咱姐倆不醉不歸！”
阮淇舉杯，臉上紅得飛起，比之前更醉：“不醉不歸！”
“哦，你說的是真的？”黎舜帶著一臉濃妝艷抹，借故離開飯局，只身一人來到了衛生間裏的一個小隔間。
“是真的。”何雯瞥了一眼倒在沙發上的醉貓，輕笑道：“她喝醉了說的。”
黎舜有疑：“童維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竟然值得她把片酬要那麽高？”
何雯挑起酒保的下巴，神色迷離：“你知道的，姓周那婊|子從不做虧本兒的買賣。她覺著她捧的藝人都是天降紫薇星呢，一上來就爭女一。”
“這倒是符合她一貫的作風...”黎舜直到現在，終於確認周文迅這次的目標真的是《時光》的女一了。
她之前就知道周文迅為了這個角色帶著童維飛了好幾趟飛機，又是求人又是找關系的。
再加上從喝醉的阮淇口中套出的料，她已經徹底相信了何雯所說的話。
“只可惜...”黎舜冷哼一聲：“這次她又得栽在我手裏了。”
何雯親了親酒保的臉頰：“還是您有魄力，舍得下手整她。”
“誰叫她犯賤呢。不說了，我還得去忙事情。”
何雯問：“是忙《雙花》那部電影？”
“沒錯兒，一部文藝片。女三，容易拿獎，給我家小澄爭取的。”
“那我可得提前恭喜你了。”
“行了行了，掛了吧。你那邊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別處什麽岔子。”
“我辦事，你放心。”何雯掛了電話，摟著酒保的脖子親了上去。
北平電影學院九月初開學，九月五號舉行開學典禮。一些沒事的老生提前好幾天回了學校，童維就是提前回校的其中一員。
“周姐，我真不用你送了。”童維一臉無奈，只想現在從周文迅的私家車上下去。
此時她已經被黃毛兒揭了底，也就不再周文迅面前裝乖寶寶了。
對此，周文迅沒有生出多大反應，以前怎麽對她，現在就怎麽對她，這倒是讓童維面上的尷尬減輕了許多。
周文迅拉上安全帶，調整了一下頭頂的鏡子：“反正我今天沒事兒，送送你又怎麽了？人家一個個的都有家長送，就你一個孤苦伶仃的。讓人看了笑話。”
“送人的都是人大一新生的爸媽，我新學期都大四了，哪兒還需要...”
“少廢話！知道床怎麽鋪麽你。”
童維欲哭無淚：“姐姐我求你了。你非要送的話讓阮姐來送吧。我真受不住你這麽熱情。”
“好吧，實話告訴你，阿阮今天會她的男朋友去了。你又沒助理...加上我又沒地兒去，所以就送送你咯。”
童維沒辦法，只得拉上自己安全帶，權當自己沒了知覺。
只希望周文迅看到她床上那堆很久沒整理的東西後不要對她生出其他什麽不好的看法。
然而到達她的寢室後，她床上的東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就是你的床？那個...是臟內|褲吧？”
“不是！那內|褲不是我的！”開玩笑，她多久沒來這兒了，怎麽會留下沒洗的衣服。
“...你床上怎麽堆這麽多東西呢？”
“不是我的。我都好久沒來了。”
“那是誰的？”
“我的。”陽臺門一開，從後面走出來一個女生，她頭上包著巾帕，像是剛洗完頭。
“就放放啊，別介意。等會兒就收拾。”女生語速十分快，連半個正眼都沒給，說完話坐到自己電腦桌前開始敷面膜。
童維撇撇嘴：“這是我室友丁小琴。”
雖然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但丁小琴也不準備搭腔，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不時發出笑聲，應該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周文迅不禁冷笑。
就這眼力價兒，畢業了還想混鬼的娛樂圈呢。
周文迅上前一步，站到丁小琴的板凳後面，出聲提醒道：“這位丁同學，請你馬上把童維的床收拾一下，把你的東西都搬走，謝謝。”
童維沒想到周文迅會替自己出頭，心頭的第一反應是用不著。只要她願意，她能有好多收拾丁小琴的辦法。
周文迅怎麽老把她當小孩兒麽？
要是連宿舍裏的問題都解決不好，她還是童維麽。
正要把周文迅拉回來，卻見丁小琴卻仰起一張嚇死人不償命敷了黑色面膜的臉，出聲道：“大媽，你沒事兒吧？童...董...童還是董？算了，董就董吧。我說，董維她又不常來，我用用她床怎麽了？”
“大、媽？”周文迅頓了頓，眼中射出寒光，正要開口教訓這個小姑娘，旁邊的童維已經先她一步出聲道：“丁小琴，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兒，明明才20歲，長得比你姥姥還老，還好意思叫人大媽呢？”
“閉嘴。”周文迅狠狠拉了童維一把：“註意你現在的身份。”
丁小琴呵呵一笑：“喲喲喲，還身份呢！不就簽了個破公司嗎？比的上我哥麽你。”
周文迅揚起細眉：“你哥？”
童維解釋道：“就是丁曉輝。”
“我當誰呢。原來是丁曉輝啊。”周文迅轉過身，打開攝像頭對著童維的床就是一頓亂拍。
丁小琴站起身，明顯有點慌：“你幹嘛啊你？你照我東西幹什麽！有病吧你！”
“我照的是童維的床。不是你那些破玩意兒。”
丁小琴要去抓周文迅的手機，卻被童維硬生生地擋住了：“你碰她一個試試。”
見童維這般兇神惡煞，丁小琴遲疑了。這還是之前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童維麽。
“餵老彭啊，你們這兩天不是在和丁曉輝他們家打擂臺麽？我這邊有個她妹的料，你放出去，肯定讓丁曉輝掉粉。”
“你、你提我哥幹嘛？”丁小琴的面膜掉到了地上：“我是我，他是他！你別想拿我黑他！”
“喲，你剛才不就是拿自己是關系戶的事情來壓人麽。這時候又不讓提了？”
“我，我!”丁小琴記得說不出話來。
周文迅豎起一根手指，掀動嘴角，十分囂張：“小朋友，如果我是你，從現在起就不會開口多說一個字。”
丁小琴死死地咬著下唇，敢怒不敢言。
周文迅冷冷地吐出一個單字：“搬！”
丁小琴汗毛一豎，肩膀往後一縮，像是被嚇到了。發現自己露怯後，丁小琴氣得跺腳，最後卻還是乖乖把自己的東西都搬走了。
十分鐘後，童維對著自己的床扇了扇鼻子，忍不住吐槽：“我天，可真臭。”
周文迅用手背碰碰鼻子：“等一會兒自己打掃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走出離校門有三條街遠時，周文迅轉過身對童維說：“回去吧。”
童維沈默一瞬，問：“剛才為什麽要替我出頭？”
“你傻了吧你！我可是你經紀人，難道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你麽。”
童維低著頭，右腳輕輕踢著石子兒：“我自己會收拾她的。”
“好吧。你就算不把我當經紀人，也要把我當半個家長吧？有家長看著自家小孩兒被欺負的道理麽。”
童維輕聲說了句“屁的家長”，臉上卻隨開兩個小酒窩。
此時室外的溫度正好，陽光帶著暖意穿過細碎的樹陰灑到了童維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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